盈夏忻州麦收忙

2023-06-15 来源:忻州网

  舆情忻州6月15日消息 田野间、村庄里、房屋顶,处处一派金黄色。炊烟袅袅,鸡鸣狗吠,正是家乡青山绿水带笑颜的美好时光。夏日时节清风徐来,可嗅到一种淳朴动人的香气,那是成熟的麦子散发出来的。南北朝诗人何逊写道:“于时春未歇,麦气始清和。”唐代诗人骆宾王也曾吟咏:“浦夏荷香满,田秋麦气清。”

  整个田野已成小麦的海洋。麦田从深绿中透出浅黄,在浓烈的阳光之下,收蓄着夏日的热量,让麦穗不断灌浆、鼓胀,直至镀上太阳的光亮。那种金黄,蕴含着成熟生命的力量。看到金黄,会想起丰收,想到硕果。

  儿时的麦收时节,是人们欣喜的日子。那阵阵麦香,让人垂涎欲滴。离开镰收麦的日子还有十多天时间,大人们就开始到集市上购买镰刀、木杈、扫帚等麦场上需用的东西。看着满场堆积的麦子,人们的脸上也堆满了笑意。虽然那时生活很艰难,除了交公粮和留储备粮,即使最好的年景,每个人分得的麦子也不过百把斤,但他们知道,在这片土地上摔打,有付出就有收成,有收成就有希望。

  “麦秋”是小麦成熟的季节。唐代诗人戴叔伦曾说:“麦秋桑叶大,梅雨稻田新。篱落栽山果,池塘养海鳞。”宋代诗人苏轼写道:“雨细方梅夏,风高已麦秋。应怜百花尽,绿叶暗红榴。”隋炀帝杨广也描述过:“黄梅雨细麦秋轻,枫叶萧萧江水平。”显然,麦秋是时间的象征,写在了代代农人心里,隐藏着古老的农业文明密码。

  风吹过,刚刚挂黄的麦子,露出成熟的面庞。麦浪翻滚,高过人们期待的目光。墙上的镰刀,早已被轻轻取下,蘸着晨露或月光,磨得锃亮。田间人影晃动,要赶在黎明之前,抵达麦田开镰,这可是农人与乡村、土地和季节建立起的一种秩序。右手握镰,左手挽住一束麦子,攥紧。镰把在麦子腰间一勾,锋刃往下轻轻移动,在麦的根部试探,“嚓嚓嚓”,沉甸甸的,胜利在握。

  风吹麦浪,此起彼伏,汇成一首动人的交响曲,谱写着丰收的希望。割麦,得匀着劲儿来,才能细水长流。勤快人家,天亮前,已经割倒一大片。即便阳光炽热,麦芒刺身,也不能停下抢工的脚步。

  女人的手磨得起泡了,胳膊被麦芒刺得红斑摞着红斑。男人的肩膀被压得红肿了,背上卷起一层又一层的皮。孩子们也会捡麦穗。一天又一天,起早贪黑,人们像是不停旋转的陀螺,直到把地里的麦子割光、推走,麦场上已经开始套着牲口碾麦子了,才长长地出一口气。

  碾场上的麦子,经过阳光的洗礼,已晒透晒焦。再经过粗糙的石磙无数遍碾轧,隐藏的麦粒稀里哗啦被缴了械,纷纷跳出麦壳。所谓“扬场”,指麦收时,借助风力,将麦糠分离开。扬起的麦尘随风而落,夹杂的土粒与草屑随风飘远,只剩下麦粒如星而落——那是一种真实、一种延续、一种喜悦。

  岁月悠悠,随着社会的发展,过去那种手握镰刀割麦子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。大型收割机把成百上千亩的麦子一天之间就会颗粒归仓。如今的孩子们,只会把上一代人割麦子的往事,当作故事讲给下一代听了。夕阳余晖中,麦粒飞扬,劳动者的身影穿梭其中,好一幅浓墨重彩的图景。真正的农人,以家园为背景,最能悟出幸福的分量。(文图:米广弘)

责任编辑:侯慧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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